顾且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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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愿粮山粮海,有时候是北极圈的企鹅

【九月/风中奇缘】火树银花

*和九爷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年

*小日常

*新年快乐!新的一年一起磕九月~


新年伊始,莘月跳下马车,兴冲冲走入竹馆。


“哎呀,石叔您也过年去吧,这边有我就好啦!“莘月笑嘻嘻鞠了个礼,冲小风递眼色,小风点点头,”吉婶刚还喊您呢,快走吧,月姐姐在您还担心什么。“石伯一拍脑袋,倒也悟了,赶忙退出竹馆。


莘月一甩衣袖,蹲在莫循身前:“九爷,只剩我们了,你有什么也只能吩咐我做了。”


莫循微微一笑:“是啊,我只能靠你了。”


莘月歪着脑袋,搁在莫循膝盖上仰头看他,那人垂眸望进她眼,眉眼舒展,再无半丝阴霾缭绕,风终于吹散沉郁,露出眸中坦然暖意。莫循撩起一缕青丝别在耳后,“你瞧你,急匆匆赶来,头发都乱了,下次去你那吧。”


莘月想想落玉坊众人戏谑眼神,虽说二人关系大家心知肚明,被这么瞧着,终究是……赶忙猫儿似的蹭蹭莫循手心,“不说这个了,九爷想让月儿做点什么?”她舔唇,故意压低声音,“什么都行。”


莫循失笑,扶额摇头,“既然这么殷勤,那就把后院里晾的四季鱼拿下来吧。”


“九爷,四季鱼是什么?”莘月直起腰来,对莫大木头没辙。


“鲫鱼,青鱼,鲤鱼……”


不就是四条鱼嘛!莘月走进后院,盘算怎么继续进攻莫木头,脚步一滞,便和七八条鱼面面相觑。


不就是四条鱼…嘛?


吃过鱼肉,见过鱼游的莘月还是不太熟悉各位鱼兄,她有从狼群中辨认狼一至狼一百二十八的能力,却没有从八条鱼中辨认四条的水平。


“小月?”莫循的声音传来。


莘月跺跺脚,索性把八条鱼都拿下去,一手拎四条,走路仍带风,“来啦!”


“噗哈…哈哈哈!”莫循身体轻颤,终是没忍住偏头大笑,“月儿,你不认识这些鱼吗?”


“没有!其实鲫鱼我还是认得的,它尾巴不一样,吃起来没有刺,你还、还…”莘月涨红脸,忙着辩解,声音在莫循揶揄眼神中一分分低下去。


“还什么?”


“你还给我烤过!”莘月摊牌,也不羞恼了,双手撑着轮椅扶手,逼近上前,“九爷对这个答案满意吗?”


莘月看得真切,眼前人耳尖红了,似一滴墨晕染,连带着耳廓也红起来。


她欲乘胜追击,两片湿润唇瓣已贴上脸颊,莘月怔然,莫循若无其事靠于椅背,噙着几分笑意:“如此说来,倒是我的不是。”


“喀纳斯湖的鱼种类甚多,我却只钓上鲫鱼,害得小月只识它。”莫循说完,一眨不眨看着她。


莘月会过神来,“没错,该罚!就罚……”她思索片刻,“九爷得年年带月儿去喀纳斯湖,要把这四种鱼都烤给我吃!”


“好,都依你的。”莫循眯起眼睛,语气无奈而纵容,“不过现在把鱼送去后厨吧,吉婶等着用。”


夜幕降临,石府内人影涌动,中庭摆一圆桌,虽无炊金馔玉,也算琳琅满目。碗碟碰撞声清脆,众人举杯欢呼,豪饮千杯,击缶而歌,共同庆祝新年的到来。莘月也吃上了自己送去的鱼,不禁想起当年和九爷共吃自摘菜的场景,果然啊,自己经手的东西,就是好吃些。


也幸好,陪在身边的还是同一个人。


众人向莫循讨了红包,莘月喜滋滋摸着厚厚一个,小风瞧见,啧啧咂嘴:“九爷给月姐姐的最多!”


莫循开口:“我的都是她的。”


莘月正要回击,听见这么一句下巴抬起,抱臂斜倚在莫循身边,得意洋洋道:“听见没?听见没!”


小风叹口气:“月姐姐,你这样真像只狐狸。”


“嗯?”莘月眼睛微眯,秀眉扬起。


“狐—假—虎—威!”小风一字一顿说完,做个鬼脸迅速跑走。


“你给我等着!”莘月追上去,不忘回头,“九爷,我去去就回!”


莫循颔首,推着轮椅来到院门处,看着人疯跑打闹。


小风实在跑不动了,赶忙求饶:“小姑奶奶,饶了我饶了我,这个给你玩!”说着递过来一个灰色小鼠状的东西,细细的尾巴倒挺长。


“这是什么?”莘月拎着尾巴甩了一圈。


小风拿来一根火棒,把东西接过放在地上,点燃尾巴,“呲——”那灰鼠呲溜窜出去,围着莘月脚边转了圈又向前冲去。


“诶,好玩好玩,快多拿几个孝敬你姑奶奶。”莘月跟着灰鼠一起跑,直到停下才朝小风叫唤。


“这个啊,叫地老鼠,烟花的一种,我这还有别的呢。”小风掏出烟花,有排箫似捆在一起的,有做成小猫小狗的,还有闭合雨伞状的。


莘月在大漠里没见过烟花,来建安倒瞧见了,可没自己放过,前几年同九爷共度新年,也未见石舫这般热闹,今天是头一遭。她蹲在地上,也捏火棒一个个点燃引信,然后马上跳着躲地远远。


“花筒”内飞出小星点,于天幕绽开,五颜六色的扩散坠落;“三级浪”一声高过一声,耳朵嗡嗡作响,恰似浪花层叠积高;“小伞花”暗藏玄机,悠悠射出一柄小降落伞,被莘月旋身而上抓在手里。


“不玩了!”莘月拍拍手,满意地将火棒吹熄,将剩余烟花朝小风怀里一扔,低头捣鼓了什么,朝院门跑去。


“九爷——!”


莫循静静坐着,被喜庆爆竹声包围,他手腕微动,叫莘月捉了去,低头一瞧, 纤纤玉指松松搭在绳间,几番动作,便在他腕间系上红绳。


“九爷,好看吗?”莘月笑盈盈摸着编好的红绳,手腕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,她贴着莫循的比了比,“果然,编绳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啊,这是我从集市买来的,烟花放腻了编的,你的好像是比我好看!”


“好看,你的更好看。”


莫循向来只穿素色衣服,又多以冷色为主,今日一席白衣,干净也稍显孤寒。宽大衣袍微露手腕,小小红绳圈在其上,像一轮小小的、只属于他的太阳。莫循从不奢求什么,他囚笼似的人生,枷锁重重暗淡无光。冷眼旁观世间喧嚣多年,也不曾走进一方烟火。好在,他的太阳缓慢而坚定从缝隙中钻进,填满他独居的、空落的房间。


心动是一霎那间的播种,破土而出却需要勇气,他千般推拒,最终还是顺着本能生长,迎向太阳。终年难化的冰山松动,雪融春来,化作溪水潺潺,清风拂过,万树繁花。


树梢连缀大红灯笼,檐下高悬祈福丝结,万千灯火莹莹闪烁,汇集于此,她的笑颜是最明亮一抹。


火树银花之下,他拄拐站起,长身玉立,拥她入怀,一对璧人连理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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